漫明熙几人装模作样的累了一夜,总算等到了命令——回城,他们便随着劳作的烛旦城子民一道进得城来,几人心中甚喜,全然不知危险已经悄悄来临。
待全部子民进得城来之后,漫明熙见西城集合了众多武士,忽感不安,又见一十七八岁的武士头领下了命令,让所有人列队于西城大街之上,那下令的武士正是蒙营,彼时天已蒙蒙亮,众人列队完毕,蒙营故意拉高声音,谓众人诈道:“今夜有密探来报,说劳作子民队伍中混入了奸细,所以说要一一排查,方可回家,我在此给个机会,若是混进来的人自己站出来,我便给个活命的机会,要不然待我查出,那便是人头落地了!”
众子民开始一阵躁动,开始互相观望,漫明熙乃谓身旁之人道:“如今四下被烛旦城武士团团围住,我等很难脱身,不如且认了身份,再做处置!”
伏一低声道:“小王子且莫着急,我奋力死战,必能保你杀出城去!”
漫明熙道:“不可,若是一番混战,必然伤及众多无辜,我于心不忍,且依我之言,再做计议。”注意既定,漫明熙便从人群中站了出来,大声道:“不用查了,我们都在这里。”
蒙营见这几人自己站了出来,便命所有烛旦城子民各自回家,那些子民赶紧抱头鼠窜而去。蒙营道:“竟然自己敢站出来,看来并非胆小怕事之辈,我且问你们,你们来自哪里?为何要与我们为敌?若是不从实招来,可别怪我不客气!”
凌水心在屋中切切实实听得屋外动静,知道漫明熙有危险,便一脚踹开屋门,施展武力,跃到漫明熙身前,横剑而道:“你们谁敢动明熙哥哥,我就和你们拼命!”
伏一见凌水心出来,急忙问道:“水心,我们的武器呢?”
凌水心道:“都在屋里,一时情急,忘了拿出来!”
蒙营见眼前突然冒出一个人来,又见这人身手相当熟悉,便又问道:“莫非你便是半夜之时闯入王殿行刺我父亲之人?”
凌水心厉声道:“是又怎样?你有本事便来捉我!”
蒙营顿时大怒起来,命众武士道:“把他们通通捉起来!”
众武士一拥而上,一武士兀自向前,正合了伏一的心意,他三拳两脚便将那靠前的武士打倒在地,夺了他的武器,然后站于漫明熙几人身后,凌水心提起擎苍剑站在身前,两人一前一后,相互掩护,众多烛旦城武士围攻了许久皆近不得身来。
蒙营见状,便喝令众武士散开,亲自举剑来攻,凌水心与蒙营又是一番酣战,两人斗了六七十回合,不分胜负,伏一恐漫明熙有失,不敢上前帮忙,凌水心与蒙营又斗了三四十回合,依旧难分胜负,凌水心暗自佩服道:“想不到这毛头小子如此厉害,我真是小看他了!”忽然她灵机一动,心生一计,架住蒙营之剑,便道:“我欲换人再战,如何?”
蒙营道:“既未分出胜负,何故要换人在战?”
凌水心笑道:“不然,不然,你乃是年轻力壮的汉子,而我则娇小柔弱,你即便胜了我,在你这些手下面前也没什么光彩,只不过是胜了一女子罢了。我与你已经斗了百十来回,如今已精疲力尽,我自知不是你的对手,可他却厉害的很!”凌水心用手指了指伏一继续说道:“你若胜得了他,我们自会缴械投降!你敢与他对战吗?”
蒙营血气方刚,又见凌水心示弱,哪里知道是凌水心使的轮战计,便看了看伏一,道:“有何不敢?你快来受死!”
伏一正欲持剑而出,忽听东面人群中有人大声说道:“何故算计我儿?”
众人抬头来看,只见人群中走出一男子,约有五十多岁,身壮魁梧,头发略有花白,眉头间自然流露出一股霸气!该男子身后还跟着一人,年龄略大,头带紫色金箍,一副鹤发童颜之态,颇有神人风范!
众武士见了,慌忙行礼,凌水心谓身后之人道:“那中年男子便是这烛旦城的城主!”
潼泽疑问道:“唉,水心姐姐,你怎么知道的呢?”
凌水心忽然被问得神色慌张了起来,支支吾吾道:“你看...那么多人...都给他...行礼...不是...城主...是什么?”
蒙营见是父亲,道:“对付这几个毛头小贼,何须父亲您与幻师亲自前来?”
蒙烙道:“我儿切不可大意,若非我来,你已中这女孩奸计了,他俩武艺不在你之下,又想轮番与你交战,你纵然心中不惧,但体力如何能支?你可暂且退到一旁,让我来与他一战!”
烛旦城众武士见自己的首领要亲自上阵,热血自然的提到了心坎,赶紧腾了地方,注视着城主的一举一动。
蒙烙站了出来,斜横利剑,顿时霸气侧露。伏一也不甘示弱,横握擎苍剑,双目散发着杀气。霎时,二人几乎同时出招,宝剑相撞之声如霹雳惊雷而来,高手过招,自然不同寻常,伏一上来便是一阵猛攻,蒙烙一开始便是一副防守的架势众人屏气凝神,瞠目结舌之间已经过去了二三十回合,伏一越战越酣,出剑招招攻击要害,虽然如此,但蒙烙防守处处滴水不漏,斗到七八十回合,依旧难解难分。
彼时天已大亮,烛旦城西边的大街上依稀露出点点阳光,清晨的微风中略带有深秋的寒气,侵袭着众人。又斗了二三十回合,伏一见蒙烙依旧只守不攻,心中正是疑惑,忽然寒意一袭,头脑顿时明白,心想:“险些中了他的计策了,我如此猛攻下去,必然耗尽力气,他没了力气自然无妨,还有众武士拥护,而我要是没了体力,凭水心一人保护小王子恐怕力不从心,我当保存体力才是!”想到这里,他便有意放弃了进攻,每招每式皆以防守储存体力为首。蒙烙见伏一如此,忽然将剑一收,邪而凝笑,问道:“可还有体力进攻啊?”
伏一退到漫明熙几人身前,横剑在手,道:“对付你一人足矣!”
蒙烙道:“若是众武士一起上呢?”
伏一面露难色,不敢答话。凌水心亦是慌乱起来,这师,穆灵道:“且莫着急,待我化起幻光屏障,量这些平庸的武士也奈何不了我们!”说完,穆灵提起幻力,顷刻间,一道薄如蝉翼的红光便将漫明熙几人罩了起来。”
达但城的武士们谁也没有见过眼前这个火红的光球是什么,有靠前的武士试着用剑来刺,却无法刺透,还被强劲的幻力反弹着飞了出去,重重地摔在地上。众武士面面相觑,不知如何是好?
凌水心见安全了,便有些得意忘形,在幻光屏障之中,大叫道:“你们不是很有本事吗?来捉我们啊?”
凌水心正得意间,忽然见蒙烙身后一鹤发童颜的老者而出,道:“好刁钻的姑娘!你得意的未免太早了,且看我如何破了这幻光屏障!”
这老者名叫羲月,乃是这烛旦城的幻师,说完,他便将头上紫色金箍取下,往光球上一扔,随即,那紫色金箍便突然变大,将整个光球牢牢套住了,那老者运起幻力,只见金箍又慢慢变小,收拢着光球。穆灵在屏障之中顿感吃力,他又从提幻力,转瞬间又将金箍撑大了不少。金箍与光球在一大一小中交替变化,僵持着......
漫明熙见状,谓众人道:“想不到这老者幻力如此高深,竟能与穆灵一较高下。我们在此光球屏障之中对穆灵多有拖累,如此下去,恐穆灵不敌对手。若是光球不甚破灭,烛旦城武士必将围攻上来,到时,切莫顾我,能逃便逃!”
凌水心道:“明熙哥哥,我岂能不顾你,自己逃跑,先前你顾城中子民安危,不许我等厮杀,如今子民们皆散,没有后顾之忧,我与伏一定能将你安全送出城去!”
漫明熙厉声道:“你们的忠心我岂能不明白,然而顾得我却顾不得潼泽与穆灵,且听我之令而行。”
须臾,穆灵果真有些支撑不住了,那幻光屏障已被紫色金箍挤压的毫无空间,忽然,只听穆灵大叫一声,口吐鲜血,幻光屏障随即便破灭了。
漫明熙急忙扶住穆灵,问道:“怎么样?”
穆灵道:“我无大碍,只是想不到此地竟有如此高人,如今被重重围困,再也没有屏障可挡了!”
漫明熙道:“有死而已,有何可惧!”
羲月见幻光屏障已破,收了紫色金箍,戏谑着笑道:“你这幻光屏障也不过如此而已,我略施幻力,便荡然无存了!”说完,又是一番大笑。
潼泽不甘,回道:“你有什么好得意的,刚才只不过是侥幸罢了,要是我穆灵哥哥有鹰头玛瑙笛在手,随便化一道赤龙之焰,即便你这样的人来十个也抵挡不住!”
烛旦城城主闻言,心中不悦,道:“看来你们都是些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,武士们,将他们通通拿下!”
众武士正要上,只听幻师羲月又道:“且慢,所谓擒贼先擒王,何须众武士动手,看我的!”他的话说完,便将手中紫色金箍一扔,随即,漫明熙便被套住了,他又将手往回一招,漫明熙便不由自主的飞到了老者的面前。站在一旁的蒙营立即将剑架在了漫明熙的脖子上,厉声怒道:“还不投降?”
凌水心见状,慌了神,立刻将手中之剑仍在地上,说道:“别伤害明熙哥哥,我们投降,我们投降!”
伏一也赶紧把剑扔了,众武士一拥而上,将漫明熙几人牢牢绑住。蒙营见绑了几人,便问父亲道:“这几人如何处置?”
蒙烙道:“暂且关押,夜黑之时,押出城外斩首!”